怎样悟禅修行?
[推荐]慈舟法师开示录第一集真参实学
佛法深远广博。末世众生业障重故,善根浅薄,寿命短促,不能如古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乃至一目一行,亦复不能。即使精进勇猛,尽此形寿,亦难精通三藏。既不能精通三藏,各人亦要知道分量。只得‘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学佛法的人,就要如此。不可妄说,亦不可盲修。参要真参,学要实学。
认真参与禅相应,认真学与教相应。参禅要明心,学教要开圆解。并且学教者须通宗,学宗者须通教。古人云:‘通教不通宗,如蛇钻竹筒。’蛇钻竹筒,钻通了一节,第二节又不通了。相似学教之人,于不懂得的字句,请教人破字消文,换一个地方,又不懂了。所以学教必须通宗,通宗必须学教。佛法三藏十二部经典,无非一个心法。经是标月之指,心是所指之月。既开圆解,则不但知标月之指,亦知所标之月矣。
宗门称教外别传者,即是指经所指之月也。学教者若藉教观心,又安知宗不是教内真传呢?故学经观著心即通宗。宗者心也,心为主也。教虽与宗不同,然而学教正是明宗。不学教而欲明宗则甚难矣。因为三藏十二部经指了又指,大家还不明白。离经岂不更难吗?故曰‘说佛法者,离经一字即同魔说。’不学宗欲通教,亦复甚难。故又曰‘学佛法者,依文解义,三世佛冤。’现在之人,善根浅薄学教者难以通宗,通宗者又未必能通教。果然是善根深厚的人过去生中通了教、通了宗,不过是有隔阴之昏,出胎之迷。是这种人,学教就可以通宗,学宗亦可以通教。末世众生,号称通宗。既不通教,则未必真能通宗。不开圆解,安能明心。不明心地,又安能大开圆解?
以宗教难通故,就该做‘慎言其余,则寡尤。慎行其余,则寡悔’的工夫。慎言其余者,免造口业,而落谤法因果也。慎行其余者,免盲修瞎练,堕坑落堑也。多见阙殆。殆者谓于佛法有踏不实在处。多闻阙疑。疑者谓于佛法有疑惑不懂处,应当慢慢站著,谨开口慢开言,说不得的不要乱说,行不得的不要乱行。譬如看见前面有人把车推翻了,我应以前车为鉴,不跟他学推到险道去。到险道则生死无尽,要了生死是很难的。总要向了生死处行去。不然天天增长生死,反以为是了生死,岂非大错吗?
学佛法最难的就是守佛一个家规。因为佛的家大,规矩不得不严。佛之家规即戒律也,条规繁多。胆大的,学好多年的佛法,还摸不著家规的边际。果能立志守佛家规学去,则龙天拥护,诸佛加被。不遵佛的家规,不受佛的约束,即令外有人来管,八部鬼神就要把你送到三途中受苦去了,还谈甚么通教通宗呢?
略谈学佛大要
学佛法宜慎始要终。古人云:‘打头不遇作家,到老反成古董。’是故初学应慎之于始也。又云:‘出家之人,出家一年,佛在眼前;出家三年,佛在西天。’即不慎始要终也。故曰:‘勇猛心易起,长远心难发。’此皆善根浅薄故。有善根者,关于戒律,当急学急受。出家人学戒者有之,居士学戒因缘甚少,久熏佛法的居士是知道的。
初来三宝门下的居士,恐怕不知怎样入门。入门之道首要发菩提心。发菩提心,即与三宝之门相通。三宝之门,是无形无相之门。得法的,一下子就进门,不得法的,一辈子也进不了门。菩提者,觉也,发菩提心,即是发觉心,是将心之光明,放出一点来。众生之心,本具足光明,以迷惑本心,故昧而不显。虽不显,而光明仍在,如宝镜埋在泥中,必自泥中取出磨擦,去其泥垢,固有光明,方能显现。世间一切法皆是因缘所成。古镜是因,磨擦是缘,因缘和合,则垢尽光显,皈依三宝,亦复如是。众生之心为因,三宝为缘,藉三宝薰习力,而法性理体本具大智慧光明即显。发菩提心者,是由本觉光明,起始觉光明。始觉者,始知世间无常,始知一切境界是假是苦,所以要发觉心。不但自觉还要觉他,不但自己诸恶不作,众善奉行,还要劝家亲眷属,及所识之人,亦诸恶不作,众善奉行。这就是发的菩提心,行的菩萨道。戒者,止恶防非,为无上菩提本,是故人人皆应受戒。学戒如仅受而不持,就可惜了受戒一番善根。杀盗*妄为四根本戒,故五戒、菩萨戒,首戒此四。比丘二百五十条戒,其中二百四十六修戒皆是护此四重戒的,比丘尼亦然。兹将杀盗*妄酒五戒,说其大概:
杀戒不但不能杀人,不杀畜生,乃至微细昆虫,亦不得杀。因十法界佛性平等,平等在圣不增,在凡不减。彼畜生道众生,为造重恶故,堕恶道。待罪报受满,转身为人,仍能修行,以至成佛。若杀死一昆虫,即是杀一未来佛,亦即是杀过去父母。梵网经云:‘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无不从之受生,杀生害生,不顺孝道。吾人在六道中受生时长,历劫家亲眷属,当然众多。今生我幸得人身,当思救护沉溺恶道的家亲眷属,何忍伤其命而食其肉?故见畜生被杀,应方便救护。且贪生怕死,人畜皆同。畜生被杀时,以力不能敌,含恨而死。来生相遇,即是冤家见面,必加报复。楞严经云:‘人食羊肉,人死为羊,羊死为人。’语云:‘吃四两,还半斤。’可不惧乎!昔文殊菩萨示现人身,路经屠户之门,见数人擒猪,将欲宰杀,猪乃狂奔,不易捆绑。遂谓屠人曰:‘何用多人为?吾杀此猪,一人足矣。’屠户为省人工计,异日即雇彼杀猪,彼乃以人名喊猪,猪即应之,驯来其傍。屠主曰:‘不杀此猪。’又以一猪令杀。彼又以人名口喊之,猪又驯服而来。屠主又惊骇曰:‘不杀此猪。’彼先后所呼之名,即屠主父母,故皆不令杀。彼父母以杀猪为业故,死后变猪。屠主遂改业,不敢再作杀生之事。人人若皆知因识果,决不敢杀害众生。真是发菩提心之人,遇有蚊虫来食身血,应发供养之心;即或不能发供养心,亦不可起嗔恨心。宜用柔软语,作是念曰:‘我是初学菩萨,不能满汝之愿。’轻轻拂去,切不可欠命债。须知有意杀者有意还,无意杀者无意还。好杀者必得短命报。对于不食肉放不下者,可于临食时观想,我所食的,是未来佛之肉,是过去父母之肉。如是观想,必能断食肉之习,不造杀业,亦不遭被人杀之报。戒杀放生,可以忏悔往业,增福延寿,功德无量。2006-4-6 14:55:20 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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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戒,较杀戒难持,若僧若俗,皆易犯之。出家人若无人见,自取常住食物私食,即犯盗戒。乃至不好好修行,张口吃一口饭,饮一口水,悉皆犯盗。语云:‘十方一粒米,重于须弥山;若还不了道,披毛戴角还。’在家人亦易犯盗,如为人办事不实心,令人受损失,皆是犯了盗戒,偷关漏税,侵蚀国家财物,皆犯盗戒。即在家庭之间,亦所难免。依据戒本开遮持犯道理,取亲厚人财物不犯盗,否则不与而取,皆是犯盗。所谓亲厚者,非父母手足等之谓也,须具有七种亲厚之相:一难作能作,二难与能与,三难忍能忍,四密事相告,五互相覆藏,六遭苦不舍,七贫贱不轻。如是无论亲与非亲,有此七相,皆得谓之亲厚。反此,虽是父母手足,非意气相投不得谓之亲厚。凡不与而取,即是犯盗。世人每以儿女取父母之钱,自蓄自用为无妨,不知亦属盗也。故云盗戒难持。不学戒易犯而难知。
*戒,出家人绝对禁戒,在家居士,只戒邪*。梵网经诸家注解很多,有判居士只戒邪*,有判既是菩萨,正*也应当断。这就看持戒从缓从急。从缓先戒邪*,从急则全断*欲。究竟从缓对不对呢?缓则不能了生死。若说不对,佛又何必说五戒,只戒邪*呢?因为佛是观机施教,对根机浅人就说缓。所以说半字教、权教、分教,都是不究竟的。佛有摄受门、折伏门,此属摄受门,用权巧方便,使渐离*欲。不断*是世间法,就佛法说,是应断的。诸位有未入佛门的,先断邪*,入了门,既知佛法意义就要断*。*为生死根本,究竟断*,方免轮回之苦。*念轻则上升,*念重则下堕,是故欲界六天,以*念轻重而分高下。偈云:‘四王不净忉利抱,夜摩执手兜率笑,化乐久视他化暂。’他化天在欲界天最上层,*念轻者生之,所享快乐,胜过以下诸天。*念较重,次第生以下诸天,皆是愈上愈乐,下者次之。.已断*欲,则生色界天,所享之乐则又胜过欲界六天。人道众生,由*欲生,苦恼极重。简单说有三苦,分开说,五苦八苦,乃至无量诸苦。身为苦本,设无有身,苦叫谁受呢?佛为一切智人,为大慈悲父母,故说了义教,为欲了生死众生说*戒,令断生因。不生则不灭。不生灭故,则了生死,而成佛道,究竟离苦得乐。深望大家痛念生死苦,立志戒*。
妄语戒,最易犯。持妄语戒宜谨开口,慢开言,少说话。是故语言迟钝人,犯时较少,口齿伶俐人易犯,有心学戒者,宜加谨慎。说妄语被人觉察后,即难得人之信任。舌为心之苗,言语虚实关于心之邪正。讲话时要觉照,自说自听,犹如诵经念佛,口念心观。不然口中念的是佛,心中想的不是佛,心口不一矣!又者,十方诸佛,护戒善神,皆在吾人心中。若不妄语,常为诸佛加被,善神拥护。若妄语,则十方诸佛与众善神尽知尽见,不能感佛之加被,善神之拥护;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故。
酒戒,酒能醉人,令人神识昏迷。若不戒酒,因之能误犯杀盗*妄四重戒,故酒戒亦在重戒之中。有一五戒居士以醉酒故,见邻家鸡来其家遂杀而食之。邻妇至其院觅鸡,醉人答曰未见,并因醉性强奸邻妇。偷鸡食犯盗戒,杀鸡犯杀戒,答曰未见,犯妄语戒,强行非礼,犯邪*之戒,以饮酒故,四重戒同时俱犯,故梵网经云:‘酒生过失无量。若自身手过酒器与人饮酒者,五百世无手。’又酤酒戒云:‘菩萨应生一切众生明达之慧,而反更生一切众生颠倒之心者,是菩萨波罗夷罪。’
是以修行欲了生死,除了持戒,其说了生死之话。故必须受戒,受了戒必须学戒。受一条戒,即是一学处。初闻佛法的人,多生恐怖。听说佛法,有如是言,这也犯戒,那也犯戒,所以害怕,不敢受戒。久熏佛法的人听了,纵然不能受,也还不惊不怖。要知道纵不受戒,杀盗*妄亦犯性罪。受了犯戒,犯性罪又犯遮罪。如是因如是果,法尔如是,是为性罪。佛所制止,不遵佛教,是为遮罪。受戒而犯,似较不受戒多一层罪过。不知不受而犯性罪者,堕地狱受苦已,再生人间,难免再造再堕,出苦无期。受戒持戒者,求人天福,得人天福,乃至求佛果,得佛果。犯戒者虽罪加一等,在地狱受苦满时,即觉前非,立志好好修行,不再犯戒。及再来人间修行,就不犯戒了。故云:‘宁闻佛法入地狱,不愿不闻佛法生天堂。’诚至言也。吾人欲了生死,及离苦得乐,首先要对冶习气,勉强受戒。如不受戒,即不知受戒功德,犯戒罪过,难免不杀,不盗,不*,不妄,不饮酒。既造苦因,必受苦果。学佛法人,须具正知正见,遵佛遗教,以波罗提木叉为师。
佛法世法之界别
在佛法中,有人讲佛法不离世间法,即所谓‘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求菩提,犹如觅兔角。’但也有的讲佛法与世法敌体相违。不过,大菩萨和光同尘,在世间即同世间人一样,也有妻子儿女,也作一切世间上事,然而能在世间法上觉悟。如维摩诘居士亦娶妻生儿女,常行梵行。所谓常行梵行者,即无欲*,其儿女乃示现而生。如佛指腹为胎者,皆不假*欲而生。维摩诘居士,虽也到酒馆赌场妓院等处,但不为其所转,处处行教化之事。此便谓之不离世间觉。似此自觉觉他之行,乃大菩萨能作。
若谓佛法与世法相违,则必须分得清那一个是世间法,那一个佛法?如此,那就非得学小乘不可,一定要舍家出家,剃发为僧。世间上的一切事,如士农工商等等,都不可学。这不是与世法相违吗?所以说佛法与世法是一个亦得,佛法与世法相违亦得,因大能融小故。既和光同尘,又使人厌离世间,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不过在娑婆世界中,任何事物必须要舍,有一放不下即成障碍。这岂不是与世法相违,而被认为小乘吗?但又不是小乘。此法能普被三根,圆收一切众生,故非小乘法。按小乘法中,即以证到阿罗汉来论,要断三界八十八使见惑,其难如断四十里急流,始证初果。断欲界九品思惑中前六品思惑证二果,又名一来果。后三品断尽,始证三果,又名不来果。但证三果还未离三界,必须连上二界七十二品思惑断尽,才超出三界证四果。若念佛法门,不管断惑不断惑,就此一念之智慧,无论老幼,尽此一生即能生极乐。虽未断惑还是世间众生,即与此界出世间人相差不远,因惑虽未断而不起。极乐无起惑之缘故。所谓‘心生则种种法生,法生则种种心生。’心境相应即造业,起*念即造*业。如家家有男女,皆须男婚女嫁。一起*念,业即成就,是为心生则种种法生。但有时心从境生,如心中未起*念,苟观男婚女嫁之境,即不免动*念,是为法生则种种心生。极乐无此境,故心即不起。所以法不生故,心不生。再说士农工商,无非都是为利,士又兼为名。总之不出名利二字,因此即免不了起争端。你若作言不愿我作,我作言不能让你作,不论亲疏,皆是只求我好。农工亦同,总要自己强于别人,以此赚钱谋利。尤其现今商人称为商战。贴著大减价招牌,你如此,我亦如此,故称战。西方极乐世界没有士农工商,因为不谋衣食住,故没有争夺的样子。从何而学呢?亦没有作官的人,因无作恶众生,故不需官管。不若此世界人好斗争。极乐世界一切事都不须人作,只仗佛之福报,仗佛之神力,莲花化生,出来即有衣穿有屋住,此皆阿弥陀佛愿力变现而来。世界上之泥水匠作工,又何尝不是变现而成呢?不过变现得慢些罢了。阿弥陀佛要化度念佛众生,不化现此境界,如何能接引众生呢?是故念佛法门简而赅,小而大,譬如极乐世界人民,就穿衣一项来论,莲花化生之身衣自在身,身长衣亦长,依正俱长,还争夺作什么?一切饮食甘美甜味,自然现前,食毕碗钵自去。宫殿亦皆自然故,衣食住皆满足,还争个甚么?此点是与我等世间相违,你说是小乘呢?还是大乘?不作士农工商而争名利,岂有杀盗*妄。若说是小乘法,普贤等觉还求生极乐哩。等觉岂是小乘?凡夫生到极乐,仗阿弥陀佛之力,能于十方世界供养诸佛,教化众生,且具六通以随供应化。
文化 作为人类文明的积累在社会活动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日本 传统文化 是在继承和吸收中形成的,其发展进程主要反映在社会 教育 活动中。下文是我为大家搜集整理的有关于日本传统文化论文的内容,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有关于日本传统文化论文篇1论日本传统艺道文化的美学特征
摘要:日本艺道是日本独特的艺术和艺能,体现了日本民族独特的审美趣味。日本中世纪发展起来的艺道文化范围甚广,并且受佛教禅宗思想的影响,蕴含闲寂、空寂、幽玄、风雅、枯淡等美学特征,形成颇有禅思色彩的美学范畴。其中空寂和闲寂作为日本传统文化精神的主流,在文化和艺术生活的各个领域,尤其是茶道和俳谐道两个领域,构建了幽玄美和风雅美的世界。
关键词:艺道 空寂 闲寂 茶道 俳句
古代日本从中国引进了各种艺术和艺能,这些艺术和艺能在长期的演变中,受到了日本本土风俗习惯的影响,变成了日本独特的艺术和艺能,并将之称为“道”。日本中世纪发展起来的艺道文化,范围甚广,涉及歌道、俳谐道、能艺道、花道、茶道、书道、画道、棋道乃至剑道、 柔道 、武士道等,直接与“文武两道”有关的技艺,都通称为“道”,并且拥有各自的艺道理念和艺道的规范。而各种艺道的理念十分复杂,各种艺道的规范也迥然不同。真正有代表性的是茶道、歌道、书道、花道、连歌道、能乐道,所谓“六艺”就是指这六种艺道。 “道”指有关活动中的出神入化的技巧及合规律性的自由创造的能力。日本人把技艺、技巧推崇到“道”的绝对地位,其意在于表明对技艺、技巧本身审美价值的重视程度。他们把中国人称呼的技艺、技巧称之为“艺道”,认为艺道较之于通常的技艺、技巧更能体现他们的审美价值和精神价值。日本美学和艺术思想中高度尊崇技巧、技艺之美,表明了日本民族审美趣味的独特性。
“道”的含义,在日本有一个演变的过程。“道”字和大陆文化一起传到日本,平安时期,“道”字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偏重于学术、技能方面。到了中世纪,随着日本自身的艺术观的形成,“道”字的含义发生了变化。“道”成了通向澈悟人生之路、之行程。大歌人藤原俊成的儿子藤原定家制定了歌道的理论,在其代表作《和歌大观》中,定家提出了“汉诗言志,和歌唱情”的理论,指出了日本文化的特点,给其后的“道”观以极大的影响。继歌道之后,便有连歌之道、能乐之道,后来便把茶汤也称作茶汤之道。这些道综合在一起,称之为“艺道”。日本的艺道不强调天赋和智能上的聪愚,而强调忠诚专一、全神贯注、认真磨练的精神,这是“道中人”和“道外人”的基本区别。他们认为,在实践中对“艺道”的体悟同思维上对“道”的认同是同样的道理,同佛教禅宗对“佛性”的直觉领悟也是同样的方式。因此,“艺道”可以通接“天道”、“人道”、“自然之道”、“万物之道”,从而赋予“艺道”以神奇性和神秘性,也使艺道文化蕴含了禅意美。
1 日本传统艺道美观——追求禅意禅境
中国宋代的佛教禅宗涌入日本后,对日本文化生活各方面都有深刻影响。室町时代禅宗在日本的流行,适应了日本民族的精神需要。日本民族不仅把佛禅思维和审美情趣推向艺术领域,而且推向日常生活的所有方面,奉禅趣禅境为最高精神境界,并处处追求表现禅意,禅意同日本民族原有的神道教的生命意识融化在一起,成为艺术美的极致和日本艺术精神的核心。
日本禅的核心思想在于强调本体论上的“空”是万物的本性,“空”就是禅悟所需要把握的真如。所谓“禅悟”,就是以直觉的方式体验和领悟万物的“空”的本性。东方美学研究者邱紫华认为,艺术美须蕴含禅意禅趣是日本民族的艺术美观的基点之一,即艺术必须表现对生命本体的领悟和“无我”的自由心境。
禅对日本艺道美观的影响在于:首先,禅的“有限即是无限”的观念,决定日本艺术不追求艺术形式的完美,并形成日本艺术形式小巧和简化的特点。就诗歌而言,典型地表现在俳句的形式上。俳句形式非常短小,但美学追求却是以简约的形式和浓郁的意象来表现丰富的情感,以浓缩的语意抒发深厚的思想。其次,以自然界中个别事物来显现“真性”、“真如”。禅宗的真实观、真理观就是“真如”、“真性”,也就是主体领悟到事物本质的本性的“空性”、万物的“空性”。把这种生命的神秘感受贯注于艺术创造之中,艺术家就成了造物主的代言人。因此,在艺术中只要以禅意去描绘一景一物、一山一水的自然本色、天然情态就都富有禅趣。日本的艺术往往不加雕饰,破除人工的痕迹而追求淡泊浑朴,强调表现景物的原色和天然的生气,这也正是禅意的表达。再次,禅宗思想不仅对日本艺术创造有深远影响,而且渗透审美意识中,形成颇有禅思色彩的美学范畴。如“空寂”、“闲寂”、“枯淡”、“幽玄”等。室町时代由于禅宗对文化思想的深刻影响,这一时期的审美意识也完全禅宗化,由古代的“真实”“物哀”为主体的审美观转向以“空寂”的幽玄和“闲寂”的风雅为主体的审美观。“空寂”和“闲寂”的审美意识渗透到日本艺术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各个方面。
“空寂”的含义是幽玄、孤寂、枯淡;“闲寂”的含义是恬适、寂寥、古雅。作为一种精神理念,在萌芽初期阶段,两者常常是同义的,主要表达一种以悲哀和净寂为根底的枯淡和素朴、寂寥和孤绝的精神,与禅宗精神有着深刻联系。禅宗以“悟”为目的,“悟”的体验是超越理智分析的神秘存在,因此“悟”带有神秘色彩,在作为艺术表现时,就产生了空寂的幽玄美。空寂以幽玄作为基调,充满苦恼之情,更具情绪性,多体现在生活艺术上;闲寂是以风雅做为基调,充满寂寥之情,更具情调性,多体现在表现艺术上。艺道中的茶道、歌道、画道、俳谐道、能艺道足以表现日本中世纪的空寂和闲寂的文化精神和美学特征。中世“空寂”主要体现在作为生活艺术的千利休的茶道精神上,近世“闲寂”主要体现在作为表现艺术的松尾芭蕉的俳谐趣味上。
2 千利休的茶道——空寂的幽玄美
茶道是日本民族特有的审美生活方式之一。日本茶道的源流,应上溯至8世纪上半叶。当时日本从中国引进茶文化,完全是照搬中国贵族书院式的茶道模式。室町时代末期,村田珠光等一反书院式茶道,提倡“空寂茶”。茶道大师千利休继承吸取了村田珠光等人的茶道精神后提出来浓缩为四个字“和、敬、清、寂”茶道精神。千利休提倡茶道应以“无中万般有”、“一即是多”的禅宗思想为根底,去掉一切人为的装饰,追求至简至素的情趣。他改革了茶室,由书院式的豪华建筑改为简素的草庵式建筑,以简素和非对称性为其基本特色,从茶室建筑、装饰和摆设,到煮茶 方法 、使用茶具样式和吃茶礼仪,进一步融入禅的简素清寂的精神。狭窄的茶室和茶庭空间,简洁的内部摆设,反而使人感觉其中蕴藏着丰富的情趣,蕴涵着无边的开阔和无垠的幽玄。朴素的草庵式茶庭,不规则的露地式茶庭和形态不匀整的茶具,使人进入回归自然、返朴归真、与造化合一的古雅和空寂的理想境界。千利休的茶道俗称“空寂茶”。由此,在日本有“茶禅一味”的说法,茶道也因此成为修炼精神和交际礼法之道。
茶道是日本文化的结晶和日本人生活的规范,是日本人心灵的寄托,是应用化了的哲学、艺术化了的生活。日本的茶道虽然源于中国,但在大和民族独特的环境下,它与宗教、哲学、伦理、美学自然地融为一体,成为日本一门综合性的文化艺术活动。茶道中的“本来无一物”的哲学思想,不对称、简朴、素淡,是日本文化的代表。千利休贯彻于茶道中的“空寂”,是强调从“无”的境界中发现完全的、纯粹的、精神性的东西。从美学的角度言之,其草庵式茶道,肯定简素,完成了茶道这一特殊艺术以“空寂”为中心的幽玄美。
如果是说中世以千利休为代表的茶道的美表现为“空寂的幽玄美”,近世以松尾芭蕉为代表的俳谐艺术美则表现为“闲寂的风雅美”。
3 松尾芭蕉的俳句——闲寂的风雅美
日本 文化史上的安土桃山时代末期,即江户前期,流行以芭蕉为代表的“闲寂美”的俳句。俳句是日本民族诗歌的一种独特形式,形成于室町时代,后以松尾芭蕉为代表的俳人,将俳句推向了全盛期。俳句无论在形式上或是在审美情趣上,都是由日本古代诗歌演变而来。拥有俳圣美誉的松尾芭蕉在俳谐 艺术世界进一步 发展了“闲寂”的审美情趣,创造了以“闲寂”为中心的风雅美,进一步扩展和深化了日本歌论的美学范畴。这里所谓“风雅”的概念,是指日本人美意识中自然感的美。芭蕉主张俳句的特殊性格:一是风雅之诚,二是风雅之寂,三是不易流行。禅道修业、回归造化,成为芭蕉俳句思想的重要源泉。芭蕉出于“一切皆空”的佛法观,追求空虚的幻想世界,故而其俳谐观和自然观贯彻了“山川草木悉无常”的思想,这 也给他的“风雅之寂”平添了几分玄妙的禅趣。芭蕉以传统的日本精神——“贯道之物”为根本,创造了俳句闲寂风雅的新风,俗称“蕉风”。
在俳句的世界里,松尾芭蕉是无与伦比的一代宗师。他经过苦心钻研,将俳句从俳谐的诙谐导向真诚,开辟了一个独特的艺术境界,被世人誉为“芭蕉风格”。而显示这一风格的代表作,就是如下这首俳句:“寂静古池塘,青蛙跃入池中央,水声扑通响”。这首俳句既表现了自然的美感,又巧妙地将恒定的存在与瞬间的动作结合起来,从而暗示了无止境的事物与此时此刻的事物的并存这一人生的哲理。从芭蕉的 “徘眼”来审视,可以看到,古池周围一片幽寂,水面的平和更增添一种“寂”的气息,青蛙跃进池水,猝然打破了这一静谧的世界,水声过后,古池又恢复了宁静。在这一瞬间,动与静达到了完美的结合,表面是无穷尽的宁静,内里却蕴含着一种大自然的生命律动和无穷的奥秘,以及作者内心的激情。可以说,芭蕉感受自然不是单纯地观察自然,而是契入自然物的心,将自我的感情也移入其中,以直接把握对象物生命的律动,这样,自然与自我才能在最高层次上达到一体,从而自我能获得一种精神的愉悦,进入幽邃的幻境,艺术上的“闲寂”之风雅也在其中了。芭蕉在奥洲小道旅行,置身于景色优美而沉寂的意境,心神不由为之清净,于是作了一首名句:“一片闲寂中,蝉声透山岩”。这首徘句的“闲寂”精神,与《古池》是相通的,都是体现了芭蕉的“闲寂风雅”的典型佳句。芭蕉是俳人,也是禅僧,他的禅文化精神流贯于他的俳论和俳作。这些“俳禅一如”的俳句,不仅贯穿了日本自古以来的传统精神,而且体现了流行于其时的日本化了的禅文化的精髓。
日本文化和美学研究者叶渭渠认为,芭蕉的艺术观以及基于此的艺术 实践,一是源自于日本传统的“真实”、“物哀”、“幽玄”的 文学思想,二是受中国老庄思想和朱子学世界观的影响。芭蕉将老庄的“天人合一”思想和朱子的“天道既人道”思想移在徘句上,在把握主客合一的基础上,寻觅俳句的人生救济的至高之道。在表现上,他的俳句深受汉诗内在张力的表现的影响。他的“闲寂”看似消极无力,但内里却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松尾芭蕉一生写了一千多首俳句以及诸多俳论,他发现了禅文化中存在的美,创造并完成了一个时代的日本美。正如川端康成所说,芭蕉在俳句方面对传统美的传承与创造,的确是个“登峰造极者”。人们尊他为“俳圣”,这是当之无愧的。从芭蕉的俳句、俳文中,人们可以感受到日本的“闲寂”的风雅之美,并进一步领会到这种美只有在永恒的孤绝精神之中才能产生,而这种孤绝的精神只有在自然、自然精神和艺术三者浑然一体中才能放射出光芒。
空寂和闲寂作为审美理念,其意义是非常暧昧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作为日本传统文化精神的主流,空寂和闲寂在文化和艺术生活的各个领域,尤其是茶道和俳谐道两个领域,构建了幽玄美和风雅美的世界。
4 结语
艺道文化是日本独特的文化之一,体现了日本民族独特的审美情趣。技艺之称为“道”,不仅意味着艺技达到至高至纯的技法,而且还蕴含着深刻的文化精神内涵(下转第145页)(上接第141页)和具有某种普遍意义的哲理。日本艺术家把佛教的苦行和禅宗悟禅引进艺道之中,通过反复的实践和体悟获得艺术技巧的成熟,从而达到化境。在日本艺术精神中,艺术显现禅意禅趣之境是重要的审美原则之一。日本各门类艺术在自身的历史发展中都 总结 出某种 经验 性的理论,也陆续形成一些艺术美学特征。最典型的是“空寂”和“闲寂”两大范畴。作为美学范畴,空寂和闲寂是日本传统审美意识同佛教禅悟相结合的产物,是禅宗“无”的观念在艺术创造和审美领域的延伸,充分显现了日本民族的审美趣味和欣赏的审美情态。千利休的茶道和松尾芭蕉的俳句充分表达了禅意和禅趣的精神追求,也蕴含了空寂的幽玄美和闲寂的风雅美的审美特征。
参考文献
[1] 铃木大拙.禅与日本文化[M].北京:三联书店,1989.
[2] 藤军.日本茶道文化概论[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2.
[3] 邱紫华.东方美学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4] 叶渭渠,唐月梅.物哀与幽玄——日本人的美意识[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5] 叶渭渠.日本文化史[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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