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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人的月亮情节

百变鹏仔7个月前 (04-08)阅读数 5#古诗
文章标签明月月亮

1、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李白

2、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白

中国文人的月亮情节

3、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李白

4、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李白

5、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李白

6、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李白

7、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李白

8、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李白

9、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李白

10、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李白

11、峨嵋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李白

12、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 王维

13、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王维

14、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王维

15、广泽生明月,苍山夹乱流。 马戴

16、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卢纶

17、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杜甫

18、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 杜甫

19、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陶渊明

20、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李煜

21、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辛弃疾

22、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白居易

23、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 对联

24、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刘方平

25、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李商隐

26、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苏轼

27、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苏轼

与月亮有关的神话传说

●中国关于月亮的神话最早载于《山海经》《楚辞》《淮南子》等古籍中。

●关于月亮,民间流传着许多传说和神话故事。其中有嫦娥奔月、朱元璋抗元起义等故事。

●传说月亮里有一棵高五百丈的月桂树。汉朝时有个叫吴刚的人,醉心于仙道而不专心学习,被贬到月亮上砍月桂,但月桂随砍随合,后世因而得以见到吴刚在月中无休止砍伐月桂的形象。

四、我国古代关于月亮的富有幻想色彩的诗歌

●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厥利维何,而顾兔在腹?(屈原《楚辞·天问》)

(意思是:月亮具有什么特性,消亡了又再长起?那好处是什么,而抚育一个兔儿在怀里?)

●斫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杜甫《一百五十夜对月》)

●老兔寒蟾泣天色,云楼半开壁斜白。玉轮轧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李贺《梦天》)

●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是别有人问,那边才见,光影东头?是天外,空汗漫,但长风浩荡送中秋?飞镜无根谁系?姮娥不嫁谁留?谓经海底问无由,恍惚使人愁。怕万里长鲸,纵横触破,玉殿琼楼。虾蟆故堪浴水,问云何玉兔解沉浮?若道都齐无恙,云何渐如钩?(辛弃疾《木兰花慢》)

五、赏月佳对

●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山山山秀,巫山山秀秀非常。

●中秋赏月,天月圆,地月缺;游子思乡,他乡苦,本乡甜。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今宵年尾,明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南楼一雁,月中带影一双飞。

●楼高但任云飞过;池小能将月送来。

●满地花阴风弄影;一亭山色月窥人。

●水凭冷暖,溪间休寻何处来源,咏曲驻斜晖,湖边风景随人可;月自圆缺,亭畔莫问当年初照,举杯邀今夕,天上嫦娥认我不?

六、月亮的美称与雅号

玉兔、夜光、素娥、冰轮、玉轮、玉蟾、桂魄、蟾蜍、顾兔、婵娟、玉弓、玉桂、玉盘、玉钩、玉镜、冰镜、广寒宫、嫦娥、玉羊等。

从科学意义上讲并不存在“一个中国的月亮”,但正如华严经教义所谓“月印万川”,天上的月亮只有一轮,而映照在不同的山川河流就反映出不同的波光月影,因而在中国文化里,月亮一开始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星体,它伴随着神话的世界飘然而至,负载着深刻而深沉的文化内容,从而有了文化属性上的“中国月亮”。在月光世界里“中国人那根极轻妙,极高雅而又极为敏感的心弦,每每被温润晶莹流光迷离的月色轻轻拨响。一切的烦恼郁闷,一切的欢欣愉快,一切的人世忧患,一切的生死别离,仿佛往往是被月亮无端地招惹出来的,而人们种种飘渺幽约的心境,不但能够假月相证,而且能够在温婉宜人的月光世界中有响斯应”[1]。淡淡的月光世界不仅仅反映出中国人的审美境界和意趣,也反映出中国文人的心象构成。

“天上月色能够移世界”,其实,月色在移动世界之际,首先移动的是人们的心灵世界。月在动,心亦在动,月随心动。李渔《闲情偶寄》中论述“中秋赏月”一折说:“同一月也,出于牛氏之口者,言之欢悦。出于伯喈之口者,字字凄凉”,究其原因“所言者月,所寓者心”。同是一轮明月,在李白笔下是“明月出关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月亮象征着雄心勃勃,生命盎然的盛唐气度;而在杜甫那里则成为“江月光于水,高楼思杀人。天边长作客,老去一沾巾”(《江月》),显得那么苍老而疲惫。见到明月,范仲淹的感觉是“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思泪”,反映的是相思难耐怕见清辉的忧苦心境;王安石则抒发“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希冀着皓月当空,乘舟返乡的理想,洋溢着理想境界中的欣喜之情。即使是同一诗人,在不同时期里对月亮也有不同的理解,李白《古朗月行》谓:“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拟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将月比做“白玉盘”“瑶台镜”都是形象而贴切的比喻,不能说是不识月,只是此时诗人对月的理解已不是孩提时代的天真烂漫,在经历了人世的种种磨砺之后,此时他感受到的已是“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了,这种现象用欧阳修的诗说就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这里很明白,动的是人之心境,与风月无关。

1、 月色反映着古代文人寻找精神家园、恢复世界的和谐统一的心理。在古典诗词里常常表现出望月思乡的主题,旧梦重温的情思,月亮是昭然于天际凝然不动的乡愁,诗人怀念家园、父母的情思,常寄托于明月的传递。例如:李白:“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静夜思》)、杜甫:“戍鼓断人行,秋边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月夜忆舍第》)、卢纶:“三湘愁鬓逢秋色,万里归心对明月。”(《晚次鄂州》)、陈后山:“不应明白发,似欲劝人归。”(《十五夜月》)、徐祯卿:“故园今夜月,-迢递向人明。”(《月》)当孤臣浪子云游天涯之际总是把明月与故乡联系在一起,明月成为启动乡愁、寄托相思返归家园的神秘相似物。这不正标志着在人们意识的深层,月亮总是母亲社会温馨与和谐的象征,因而每当人们浪迹天涯心灵孤寂之时,月亮便成为家园的精神寄托;月亮牵系着相思的心灵,缩短着时空的距离,这样又引发了亘古一月两地相思的主题。谢庄《月赋》的“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张九龄《望月怀远》中“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白居易“三五夜中新月色,二千里外故人心”(《八月十五夜禁中寓直寄元四稹》)、苏轼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从表层结构上看这些诗无非是“我寄愁心与明月”的情怀,而其深层结构里月亮不正是和谐、温馨的体现吗?

2、月亮反映着古代诗人骚客孤独与寂寞的心态,反映着失意者寻求慰籍与解脱的心理。李商隐《无题》诗中有“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的诗句,“夜吟应觉月光寒”并不是月光真有冷暖之分,而是月亮构成了孤独与失意者的苦苦心理。因为月宫里还保存着女性遭到驱逐的凄凉忧伤的记忆,因此失意者站在月光下总是把月写成寒月、孤月、冷月。李白有诗谓“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李商隐“兔寒蟾冷桂花白,此夜嫦娥应断肠”,置身于月光下,遥想广寒宫中失意的嫦娥,自然与诗人宦海沉浮、仕途坎坷、人生失意的感慨相切合。《古诗十九首》有:“明月何皎皎,照我床罗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正因为月亮反映的孤独失意的意象,它才牵系着诗人嗟时伤悲的情怀,阮籍于月下“忧思独伤心”、杜甫在“秋月仍圆夜”而感叹“江村独老身”、连豪放旷达的苏东坡也写出了“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一弯残月,满怀孤寂,月下彷徨,忧苦之情不可遏止。最富有典型意义的是白居易的《中秋月》:“万里清光不可思,添愁益恨绕天涯。谁人陇外久征戍,何处庭前生别离。失宠故姬归院夜,没蕃老将上楼时。照他几许人肠断,玉兔银蟾远不知。”月亮带着它凄冷忧戚的月光,对于失意者来说只能是“添愁益恨”,凄苦的月亮意象映照着凄苦彷徨者的心灵。

3、月亮作为一种永恒与自然的象征它又成为士大夫逃避纷纭的现实苦难、超群拔俗、笑傲山林的人格化身,在否定了现实的功利的人生目的和道德之后,月亮就成为一种飘逸的风范。李白《月下独酌》诗:“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月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此刻的月亮已不是一种纯然的客观事物,而是诗人自身飘逸风采、潇洒气度的人格化身,诗人在摆脱了异化的束缚之后成为月的知己、月的伙伴。

中国人的人生观并不是一种科学的人生观,而是一种艺术的人生观,月亮作为一种物我两忘契合天机的神秘启示物,也参与了中国士大夫的人格塑造。“万古长空,一朝风月”是中国人神往的艺术境界。“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当士大夫经历了人生波折顿悟了人生禅机,便自然地走向那澄彻晶莹的月光世界里了,希冀着“抱明月而长终”,吟风啸月成为士大夫的努力追求的人格化身。

唐人刘禹锡诗谓:“扬州从事夜相寻,无限新诗月下吟”[2],中国文学的“无限新诗”,之所以常吟于月下,正在于月亮是中国艺术精神的体现,月亮是中国文化的原始意象。当西方文化热恋着日神阿波罗时,我们的民族更钟情于朗朗明月。虽然我们的民族文化早期,也有过日神的崇拜,但随着后羿举起射日的神箭,也就射落了文化中的日神精神。月亮在中国文化中占有显著地位,它启示着中国古老的哲学和艺术,即使在今天月亮意象仍然在艺术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一轮明月缺圆盈亏,历时邈远,汇聚着历史的烟尘,而中国人心灵中那轮艺术的明月却永远是月出皎兮。

明月一轮照千秋

——古代文人笔下的月

作者: 韶霁 发表时间 2005-06-20 10:27:42 人气:622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国唐朝著名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的这首《静夜思》,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在诗中,由于诗人巧妙地借用月光来表达远离家乡的游子思乡之情,因而唤起了广大读者强烈的感情共鸣,千百年来一直被人们广为传诵。

月亮,古来有嫦娥、婵娟、玉兔、蟾宫、桂宫、广寒宫、清凉宫等美称,从古到今,历来是文人墨客歌咏的对象。早在《诗经 陈风》中就有“月出”篇云:“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将月色与美人并举,给月亮带来了美的神话。屈原在《离骚》中更是“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以风月为马,潇洒至极。到了“古诗十九首”,明月成了普通人倾吐人生悲欢的对象。“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帷。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这是写一个闺中女子的深切相思。从这时起,月亮已是人们共同的精神“知音”,她静静地听着,以洁白的光辉抚慰尘世间受伤的心灵;她是一位圣洁的仙女,带给人生存的希望。人们望着一轮明月,往往浮想联翩,特别是唐宋赏月风气盛行起来后的中秋之夜,明月千里,月光如银,洒在田间、山野,山川、湖泊都笼罩在一片洁白的月光之中,文人墨客成群相邀,对月酌酒,酒酣而诗兴大发,留下许多咏月佳句。杜甫的“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气势何等豪迈;欧阳修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则别具幽情;张祜的“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充满了思乡怀亲之情;张九龄《望月怀远》中“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寄托了对远方亲人的无限怀念。他们望着玉盘般的明月,想起独在异乡的亲人、朋友,希望能在月下团圆,而客居他乡的游子,在皎皎的月夜又何尝不在思念家乡的一切?这正是:“万里无云镜九州,最团圆夜是中秋。满衣冰彩拂不落,遍地水光凝欲流。华岳影寒清露掌,海门风急白潮头。因君照我丹心事,减得愁人一夕愁。”

唐朝吟月诗众,宋代咏月词多。古往今来的吟月高手,首推斗酒诗百篇的酒神、诗仙李白,他写下的咏月诗可谓千古绝唱。如“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等句,把月夜描写得如此多姿多彩,浪漫可爱。诗人似乎很偏爱月亮,如醉如痴地迷着月亮,孤独寂寞时,每每举杯,首先想到的就是月仙:“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人生的孤独中,唯有明月是如此善解人意,那么就请她下来与我共饮吧:“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遥望着皎洁的月亮,诗人想到那里一定是一座冰清玉洁的宫殿,里面住着俊美飘逸的人群,那里不容许污浊,那里的人都一片“冰心”。我们的诗人兴奋了,他要去追求,“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对待友人,除了借酒表情外,诗人还把一片赤诚与明月并举,赠给友人:“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李白嗜酒恋月简直到了贪婪的地步,不仅可以为酒而“天子呼来不上船”,对月也要向天公强行赊取,“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且就东山赊月色,酣歌一夜送泉明。”酒与月成了李白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真是难以想象倘若离了酒与月,我们的诗人将怎样生活?

宋代的苏轼是继李白之后的又一个写月高手,虽然他的吟月诗文不及李白繁多,但仅一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就可见其不凡的气势,也许正是他继承了李白的浪漫品格,才有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千古佳句。不仅如此,苏轼还多次在月明之夜,邀约友人泛舟赤壁怀古,“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发出“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的慨叹。在中国文学史上,正是李白和苏轼,一个用诗,一个用词,造就了不朽的月神,他们是月神最伟大的崇拜者。唐朝另一著名诗人,号称诗魔的王维,也堪称写月高手,他不仅山水诗写得空灵优美,边塞诗慷慨悠长,其送别诗更是如歌如乐,简直是千古绝唱。他笔下的月亮,表达出一种“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禅意。请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是何等的幽静空灵,没有诗人心灵的旷达、超然,怎能写出如此恬静的诗句?再看《竹里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人独坐竹林,已为超世,琴音悠扬,是生命的歌唱,永恒的生命息息相通,于是一轮皓月姗姗而来,把为知音,人与月共悠远。再看一首《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不管是花落还是鸟鸣,也不论是月出还是山空,生命都自自然然地存在着,生而复灭,灭而复得,彼此心心相映,读来肺腑清澈,已入玲珑世界。禅宗的最高境界是“无我之境”,“我”之生命完全融入宇宙大生命的流动中,无可分辨,同归永远,王维的诗所表达的就是这种境界。

纵观古代文人笔下的月亮,其用意大致有四:其一是把月亮比作美人,如前面已提到的《诗经 陈风》“月出”篇,民间称月亮为嫦娥、阿里山姑娘,就是通过一些传说故事把月亮想象为一位美丽的仙女,月明之夜,人们望着天上的上轮皓月,很容易产生这样的想象。其二是用月亮来表达一种浪漫情怀,这好象是唐朝大诗人李白的专利。他在很多诗中,通过想象、夸张等手法,简直可以随心所欲地与月交流。在诗人的笔下,他可悠闲地与月对话(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邀月共饮(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或随意向天空借来月光(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且就东山赊月色,酣歌一夜送泉明),或将明月作为礼物,赠送给远方的友人(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兴致所至,甚至可上九天揽月(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你看这是何等的浪漫?除了我们的诗仙,还有谁能做到?其三是表达思乡之情。在月明之夜,人们望着空中如水似银的月亮,不觉就想到远在异乡的亲友,流落在外的游子也很容易思念家乡,这类诗中最著名的还是首推李白的《静夜思》。此外,张祜“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张九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杜甫“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也都是流传千古的名句。其四是作为一种环境描写,烘托人物的心情,如北朝民歌《木兰诗》“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王昌龄《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表现的都是边塞地区那种艰苦的征战环境。陶渊明的《归田园居》“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则是通过月夜荷锄归来,表达诗人归隐生活的怡然自得和异常闲适的心境。孟浩然《宿建德江》“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王维《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山居秋暝》“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里馆》“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辛弃疾《西江月》“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都是表现月夜的幽静、空灵,向人传达出一种“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禅意。陆游《游山西村》“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王安石《船泊瓜洲》“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表现出诗人异常兴奋愉快的心情。李煜《相见欢》“无言独上高楼,月如钩”,则借一弯残月表达词人身陷囹圄的愁绪;李商隐《无题》“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给人也是一种惆怅思绪。把月亮作为一种环境来描写的诗句很多,如孟浩然《夏日南亭怀辛大》“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李贺《马诗》“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高适《塞上听吹笛》“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曹丕《短歌行》“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阮籍《咏怀诗》“簿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沈佺期《独不见》“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王建《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等句均是。

月亮,你是人们心中圣洁的女神,你是诗人墨客永远歌咏的对象,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让我们追随古人的脚步,相约举杯于皓月当空之夜,共赏一轮明月,感受古人的情怀吧。

出自于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原文如下:

春江花月夜

唐代:张若虚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赏析如下:

被闻一多先生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宫体诗的自赎》)的《春江花月夜》,一千多年来使无数读者为之倾倒。一生仅留下两首诗的张若虚,也因这一首诗,“孤篇横绝,竟为大家”。

诗篇题目就令人心驰神往。春、江、花、月、夜,这五种事物集中体现了人生最动人的良辰美景,构成了诱人探寻的奇妙的艺术境界。

诗人入手擒题,一开篇便就题生发,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壮丽画面:江潮连海,月共潮生。这里的“海”是虚指。江潮浩瀚无垠,仿佛和大海连在一起,气势宏伟。这时一轮明月随潮涌生,景象壮观。一个“生”字,就赋予了明月与潮水以活泼泼的生命。月光闪耀千万里之遥,哪一处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弯弯地绕过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泻在花树上,象撒上了一层洁白的雪。诗人真可谓是丹青妙手,轻轻挥洒一笔,便点染出春江月夜中的奇异之“花”。同时,又巧妙地缴足了“春江花月夜”的题面。诗人对月光的观察极其精微:月光荡涤了世间万物的五光十色,将大千世界浸染成梦幻一样的银辉色。因而“流霜不觉飞”,“白沙看不见”,浑然只有皎洁明亮的月光存在。细腻的笔触,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美妙的境界,使春江花月夜显得格外幽美恬静。这八句,由大到小,由远及近,笔墨逐渐凝聚在一轮孤月上了。

清明澄彻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进入了一个纯净的世界,这就自然地引起了诗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诗人神思飞跃,但又紧紧联系着人生,探索着人生的哲理与宇宙的奥秘。这种探索,古人也已有之,如曹植《送应氏》:“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霜”,阮籍《咏怀》:“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等等,但诗的主题多半是感慨宇宙永恒,人生短暂。张若虚在此处却别开生面,他的思想没有陷入前人窠臼,而是翻出了新意:“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个人的生命是短暂即逝的,而人类的存在则是绵延久长的,因之“代代无穷已”的人生就和“年年只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这是诗人从大自然的美景中感受到的一种欣慰。诗人虽有对人生短暂的感伤,但并不是颓废与绝望,而是缘于对人生的追求与热爱。全诗的基调是“哀而不伤”,使我们得以聆听到初盛唐时代之音的回响。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这是紧承上一句的“只相似”而来的。人生代代相继,江月年年如此。一轮孤月徘徊中天,象是等待着什么人似的,却又永远不能如愿。月光下,只有大江急流,奔腾远去。随着江水的流动,诗篇遂生波澜,将诗情推向更深远的境界。江月有恨,流水无情,诗人自然地把笔触由上半篇的大自然景色转到了人生图象,引出下半篇男女相思的离愁别恨。

“白云”四句总写在春江花月夜中思妇与游子的两地思念之情。“白云”、“青枫浦”托物寓情。白云飘忽,象征“扁舟子”的行踪不定。“青枫浦”为地名,但“枫”“浦”在诗中又常用为感别的景物、处所。“谁家”“何处”二句互文见义,正因不止一家、一处有离愁别恨,诗人才提出这样的设问,一种相思,牵出两地离愁,一往一复,诗情荡漾,曲折有致。

以下“可怜”八句承“何处”句,写思妇对离人的怀念。然而诗人不直说思妇的悲和泪,而是用“月”来烘托她的怀念之情,悲泪自出。诗篇把“月”拟人化,“徘徊”二字极其传神:一是浮云游动,故光影明灭不定;二是月光怀着对思妇的怜悯之情,在楼上徘徊不忍去。它要和思妇作伴,为她解愁,因而把柔和的清辉洒在妆镜台上、玉户帘上、捣衣砧上。岂料思妇触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赶走这恼人的月色,可是月色“卷不去”,“拂还来”,真诚地依恋着她。这里“卷”和“拂”两个痴情的动作,生动地表现出思妇内心的愁怅和迷惘。月光引起的情思在深深地搅扰着她,此时此刻,月色不也照着远方的爱人吗?共望月光而无法相知,只好依托明月遥寄相思之情。望长空:鸿雁远飞,飞不出月的光影,飞也徒劳;看江面,鱼儿在深水里跃动,只是激起阵阵波纹,跃也无用。“尺素在鱼肠,寸心凭雁足”。向以传信为任的鱼雁,如今也无法传递音讯──该又凭添几重愁苦!

最后八句写游子,诗人用落花、流水、残月来烘托他的思归之情。“扁舟子”连做梦也念念归家──花落幽潭,春光将老,人还远隔天涯,情何以堪!江水流春,流去的不仅是自然的春天,也是游子的青春、幸福和憧憬。江潭落月,更衬托出他凄苦的寞寞之情。沉沉的海雾隐遮了落月;碣石、潇湘,天各一方,道路是多么遥远。“沉沉”二字加重地渲染了他的孤寂;“无限路”也就无限地加深了他的乡思。他思忖:在这美好的春江花月之夜,不知有几人能乘月归回自己的家乡!他那无着无落的离情,伴着残月之光,洒满在江边的树林之上……

“落月摇情满江树”,这结句的“摇情”──不绝如缕的思念之情,将月光之情,游子之情,诗人之情交织成一片,洒落在江树上,也洒落在读者心上,情韵袅袅,摇曳生姿,令人心醉神迷。

《春江花月夜》在思想与艺术上都超越了以前那些单纯模山范水的景物诗,“羡宇宙之无穷,哀吾生之须臾”的哲理诗,抒儿女别情离绪的爱情诗。诗人将这些屡见不鲜的传统题材,注入了新的含义,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凭借对春江花月夜的描绘,尽情赞叹大自然的奇丽景色,讴歌人间纯洁的爱情,把对游子思妇的同情心扩大开来,与对人生哲理的追求、对宇宙奥秘的探索结合起来,从而汇成一种情、景、理水乳交溶的幽美而邈远的意境。诗人将深邃美丽的艺术世界特意隐藏在惝恍迷离的艺术氛围之中,整首诗篇仿佛笼罩在一片空灵而迷茫的月色里,吸引着读者去探寻其中美的真谛。

全诗紧扣春、江、花、月、夜的背景来写,而又以月为主体。“月”是诗中情景兼融之物,它跳动着诗人的脉搏,在全诗中犹如一条生命纽带,通贯上下,触处生神,诗情随着月轮的生落而起伏曲折。月在一夜之间经历了升起──高悬──西斜──落下的过程。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滩、天空、原野、枫树、花林、飞霜、白去、扁舟、高楼、镜台、砧石、长飞的鸿雁、潜跃的鱼龙,不眠的思妇以及漂泊的游子,组成了完整的诗歌形象,展现出一幅充满人生哲理与生活情趣的画卷。这幅画卷在色调上是以淡寓浓,虽用水墨勾勒点染,但“墨分五彩”,从黑白相辅、虚实相生中显出绚烂多彩的艺术效果,宛如一幅淡雅的中国水墨画,体现出春江花月夜清幽的意境美。

诗的韵律节奏也饶有特色。诗人灌注在诗中的感情旋律极其悲慨激荡,但那旋律既不是哀丝豪竹,也不是急管繁弦,而是象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或梦幻曲,含蕴,隽永。诗的内在感情是那样热烈、深沉,看来却是自然的、平和的,犹如脉搏跳动那样有规律,有节奏,而诗的韵律也相应地扬抑回旋。全诗共三十六句,四句一换韵,共换九韵。又平声庚韵起首,中间为仄声霰韵、平声真韵、仄声纸韵、平声尤韵、灰韵、文韵、麻韵,最后以仄声遇韵结束。诗人把阳辙韵与阴辙韵交互杂沓,高低音相间,依次为洪亮级(庚、霰、真)──细微极(纸)──柔和级(尤、灰)──洪亮级(文、麻)──细微级(遇)。全诗随着韵脚的转换变化,平仄的交错运用,一唱三叹,前呼后应,既回环反复,又层出不穷,音乐节奏感强烈而优美。这种语音与韵味的变化,又是切合着诗情的起伏,可谓声情与文情丝丝入扣,宛转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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