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韩非子《孤愤》 《五蠹》 《内外储》 《说林》 《说难》原文及注释
韩非子 说林上第二十二
汤以伐桀,而恐天下言己为贪也,因乃让天下于务光。而恐务光之受之也,乃使人说务光曰:“汤杀君,而欲传恶声于子,故让天下于子。“务光因自投于河。
秦武王令甘茂择所欲为于仆与行事,孟卯曰:“公不如为仆。公所长者使也。公虽为仆,王犹使之于公也。公佩仆玺而为行事,是兼官也。“
子圉见孔子于商太宰。孔子出,子圉入,请问客。太宰曰:“吾已见孔子,则视子犹蚤虱之细者也。吾今见之于君。“子圉恐孔子贵于君也,因谓太宰曰:“君已见孔子,亦将视子犹蚤虱也。“太宰因弗复见也。
魏惠王为臼里之盟,将复立于天子。彭喜谓郑君曰:“君勿听。大国恶有天子,小国利之。若君与大不听,魏焉能与小立之?“
晋人伐邢,齐桓公将救之。鲍叔曰:“太蚤。邢不亡,晋不敝;晋不敝,齐不重。且夫持危之功,不如存亡之德大。君不如晚救之以敝晋,齐实利;待邢亡而复存之,其名实美。“桓公乃弗救。
子胥出走,边候得之。子胥曰:“上索我者,以我有美珠也。今我已亡之矣。我且曰子取吞之。“候因释之。庆封为乱于齐而欲走越。其族人曰:“晋近,奚不之晋?“庆封曰:“越远,利以避难。“族人曰:“变是心也,居晋而可;不变是心也,虽远越,其可以安乎?“
智伯索地于魏宣子,魏宣子弗予。任章曰:“何故不予?“宣子曰:“无故请地,故弗予。“任章曰:“无故索地,邻国必恐。彼重欲无厌,天下必惧。君予之地,智伯必骄而轻敌,邻邦必惧而相亲。以相亲之兵待轻敌之国,则智伯之命不长矣。《周书》曰:\'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予之。\'君不如予之以骄智伯。且君何释以天下图智氏,而独以吾国为智氏质乎?“君曰:“善。“乃与之万户之邑。智伯大悦,因索地于赵,弗与,因围晋阳。韩、魏反之外,赵氏应之内,智氏以亡。
秦康公筑台三年。荆人起兵,将欲以兵攻齐。任妄曰:“饥召兵,疾召兵,劳召兵,乱召兵。君筑台三年,今荆人起兵将攻齐,臣恐其攻齐为声,而以袭秦为实也,不如备之。“戍东边,荆人辍行。
齐攻宋,宋使臧孙子南求救于荆。荆大说,许救之,甚欢。臧孙子忧而反。其御曰:“索救而得,今子有忧色,何也?“臧孙子曰:“宋小而齐大。夫救小宋而恶于大齐,此人之所以忧也;而荆王说,必以坚我也。我坚而齐敝,荆之所利也。“臧孙子乃归。齐人拔五城于宋而荆救不至。
魏文侯借道于赵而攻中山,赵肃侯将不许。赵刻曰:“君过矣。魏攻中山而弗能取,则魏必罢。罢则魏轻,魏轻则赵重。魏拔中山,必不能越赵而有中山也。是用兵者魏也,而得地者赵也。君必许之。许之而大欢,彼将知君利之也,必将辍行。君不如借之道,示以不得已也。“
鸱夷子皮事田成子,田成子去齐,走而之燕,鸱夷子皮负传而从。至望邑,子皮曰:“子独不闻涸泽之蛇乎?泽涸,蛇将徙。有小蛇谓大蛇曰:\'子行而我随之,人以为蛇之行者耳,必有杀子者。不如相衔负我以行,人以我为神君也。\'乃相衔负以越公道。人皆避之,曰:\'神君也。\'今子美而我恶,以子为我上客,千乘之君也;以子为我使者,万乘之卿也。子不如为我舍人。“田成子因负传而随之。至逆旅,逆旅之君待之甚敬,因献酒肉。
温人之周,周不纳客。问之曰:“客耶?“对曰:“主人。“问其巷人而不知也,吏因囚之。君使人问之曰:“子非周人也,而自谓非客,何也?“对曰:“臣少也诵《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君天子,则我天子之臣也。岂有为人之臣而又为之客哉?故曰:主人也。“君使出之。
韩宣王谓樛留曰:“吾欲两用公仲、公叔,其可乎?“对曰:“不可。晋用六卿而国分,简公两用田成、阚止而简公杀魏两用犀首、张仪,而西河之外亡。今王两用之,其多力者树其党,寡力者借外权。群臣有内树党以骄主,有外为交以削地,则王之国危矣。“
绍绩味醉寐而亡其裘。宋君曰:“醉足以亡裘乎?“对曰:“桀以醉亡天下,而《康诰》曰\'毋彝酒\'。彝酒者,常酒也。常酒者,天子失天下,匹夫失其身。“管仲、隰朋从于桓公而伐孤竹,春往冬反,迷惑失道。管仲曰:“老马之智可用也。“乃放老马而随之,遂得道。行山中无水,隰朋曰:“蚁冬居山之阳,夏居山之阴。蚁壤一寸而有水。“乃掘地,遂得水。以管仲之圣而隰朋之智,至其所不知,不难师于老马与蚁。今人不知以其愚心而师圣人之智,不亦过乎?有献不死之药于荆王者,谒者操之以入。中射之士问曰:“可食乎?“曰:“可。“因夺而食之。王大怒,使人杀中射之士。中射之士使人说王曰:“臣问谒者,曰\'可食\',臣故食之,是臣无罪,而罪在谒者也。且客献不死之药,臣食之而王杀臣,是死药也,是客欺王也。夫杀无罪之臣,而明人之欺王也,不如释臣。“王乃不杀。
田驷欺邹君,邹君将使人杀之。田驷恐,告惠子。惠子见邹君曰:“今有人见君,则?夹其一目,奚如?“君曰:“我必杀之。“惠子曰:“瞽两目?夹,君奚为不杀?“君曰:“不能勿?夹。“惠子曰:“田驷东欺齐侯,南欺荆王,驷之于欺人,瞽也,君奚怨焉?“邹君乃不杀。
鲁穆公使众公子或宦于晋,或宦于荆。犁鉏曰:“假人于越而救溺子,越人虽善游,子必不生矣。失火而取水于海,海水虽多,火必不灭矣,远水不救近火也。今晋与荆虽强,而齐近,鲁患其不救乎!“
严遂不善周君,患之。冯沮曰:“而韩傀贵于君。不如行贼于韩傀,则君必以为严氏也。“
张谴相韩,病将死。公乘无正怀三十金而问其疾。居一日,君问张谴曰:“若子死,将谁使代子?“答曰:“无正重法而畏上。虽然,不如公子食我之得民也。“张谴死,因相公乘无正。
乐羊为魏将而攻中山,其子在中山,中山之君烹其子而遗之羹。乐羊坐于幕下而啜之,尽一杯。文候谓堵师赞曰:“乐羊以我故而食其子之肉。“答曰:“其子而食之,且谁不食?“乐羊罢中山,文候赏其功而疑其心。孟孙猎得鹿,使秦西巴持之归,其母随之而啼。秦西巴弗忍而与之。孟孙适,至而求鹿。答曰:“余弗忍而与其母。“孟孙大怒,逐之。居三月,复召以为其子传。其御曰:“曩将罪之,今召以为子传,何也?“孟孙曰:“夫不忍鹿,又且忍吾子乎?“故曰:“巧诈不如拙诚。“乐羊以有功见疑,秦古巴以有罪益信。
曾从子,善相剑者也。卫君怨吴王。曾从子曰:“吴王好剑,臣相剑者也。臣请为吴王相剑,拔而示之,因为君刺之。“卫君曰:“子之为是也,非缘义也,为利也。吴强而富,卫弱而贫。子必往,吾恐子为吴王用之于我也。“乃逐之。纣为象箸而箕子怖,以为象箸必不盛羹于土铏,则必将犀玉之杯;玉杯象箸必不盛菽藿,则必旄象豹胎;旄象豹胎必不衣短褐而舍茅茨之下,则必锦衣九重,高台广室也。称此以求,则天下不足矣。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故见象箸而怖,知天下之不足也。
周公旦已胜殷,将攻商盖。辛公甲曰:“大难攻,小易服。不如服众小以劫大。“乃攻九夷而商盖服矣。
纣为长夜之饮,欢以失日,问其左右,尽不知也。乃使人问箕子。箕子谓其徒曰:“为天下主而一国皆失日,天下其危矣。一国皆不知而我独知之,吾其危矣。“辞以醉而不知。
鲁人身善织屦,妻善织缟,而欲徙于越。或谓之曰:“子必穷矣。“鲁人曰:“何也?“曰:“屦为履之也,而越人跣行;缟为冠之也,而越人被发。以子之所长,游于不用之国,欲使无穷,其可得乎?“
陈轸贵于魏王。惠子曰:“必善事左右。夫杨,横树之即生,倒树之即生,折而树之又生。然使十人树之而一人拔之,则毋生杨。至以十人之众,树易生之物而不胜一人者,何也?树之难而去之易也。子虽工自树于王,而欲去子者从,子必危矣。“
鲁季孙新弑其君,吴起仕焉。或谓起曰:“夫死者始死而血,已血而衄,已衄而灰,已灰而土。及其土也,无可为者矣。今季孙乃始血,其毋乃未可知也。“吴起因去之晋。
隰斯弥见田成子,田成子与登台四望。三面皆畅,南望,隰子家之树蔽之。田成子亦不言。隰子归,使人伐之;斧离数创,隰子止之。其相室曰:“何变之数也?“隰子曰:“古者有谚曰:\'知渊中之鱼者不祥。\'夫田子将有大事,而我示之知微,我必危矣。不伐树,未有罪也;知人之所不言,其罪大矣。“乃不伐也。
杨子过于宋,东之逆旅,有妾二人,其恶者贵,美者贱。杨子问其故。逆旅之父答曰:“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杨子谓弟子曰:“行贤而自贤之心,焉往而不美。“
卫人嫁其子而教之曰:“必私积聚。为人妇而出,常也;其成居,幸也。“其子因私积聚,其姑以为多私而出之。其子所以反者倍其所以嫁。其父不自罪于教子非也,而自知其益富。念人臣之处官者,皆是类也。
鲁丹三说中山之君而不受也,因散五十金事其左右。复见,未语,而君与之食。鲁丹出,而不反舍,遂去中山。其御曰:“及见,乃始善我。何故去之?“鲁丹曰:“夫以人言善我,必以人言罪我。“未出境,而公子恶之曰:“为赵来间中山。“君因索而罪之。
田伯鼎好士而存其君,白公好士而乱荆。其好士则同,其所以为则异。公孙友自刖而尊百里,竖刁自宫而谄桓公。其自刑则同,其所以自刑之为则异。慧子曰:“狂者东走,逐者亦东走。其东走则同,其所以东走之为则异。故曰:同事之人,不可不审察也。
韩非子 说林下第二十三
伯乐教二人相踶马,相与之简子厩观马。一人举踶马。其一人从后而循之,三抚其尻而马不踢。此自以为失相。其一人曰:“子非失相也,此其为马也,踒肩而肿膝。夫踢马也者,举后而任前,肿膝不可任也,故后不举。子巧于相踢马而拙于任肿膝。“夫事有所必归,而以有所肿膝而不任,智者之所独知也。惠子曰:“置猿于柙中,则与豚同。“故势不便,非所以逞能也。
卫将军文子见曾子,曾子不起而延于坐席,正身于奥。文子谓其御曰:“曾子,愚人也哉!以我为君子也,君子安可毋敬也?以我为暴人也,暴人安可侮也?曾子不戮,命也。“
鸟有周周者,重首而屈尾,将欲饮于河,则必颠,乃衔其羽而饮之,人之所有饮不足者,不可不索其羽也。鳣似蛇,蚕似蠋,人见蛇则惊核,见蠋,则毛起。渔者持鳣,妇人拾蚕,利之所在,皆为贲、诸。
伯乐教其所憎者相千里之马,教其所爱者相驭马。千里之马时一有,其利缓;驭马日售,其利急。此《周书》所谓“下言而上用者,惑也。“
桓赫曰:“刻削之道,鼻莫如大,目莫如小。鼻大可小,小不可大也;目小可大,大不可小也。“举事亦然:为其后可复者也,则事寡败矣。
崇候、恶来知不适纣之诛也,而不见武王之灭之也。比干、子胥知其君之必亡也,而不知身之死也。故曰:“崇候、恶来知心而不知事,比干、子胥知事而不知心。“圣人其备矣。
宋太宰贵而主断。季子将见宋君,梁子闻之曰:“语必可与太宰三坐乎,不然,将不免。“季子因说以贵主而轻国。
杨朱之弟杨布,衣素衣而出,天雨,解素衣,衣缁衣而反,其狗不知而吠之。杨布怒,将击之。杨朱曰:“子勿击也,子亦犹是。曩者使女狗白而往,墨而来,子岂能毋怪哉?“
惠子曰:羿执鞅持扞,操弓关机,越人争为持的。弱子扞弓,慈母入室闭户。“故曰:“可必,则越人不疑羿;不可必,则慈母逃弱子。“
桓公问管仲:“富有涯乎?“答曰:“水之以涯,其无水者也;富之以涯,其富已足者也。人不能自止于足,而亡其富之涯乎!“
宋之富贾有监止子者,与人争买百金之璞玉,因佯失而毁之,负其百金,而理其毁瑕,得千溢焉。事有举之而有败,而贤其母举之者,负之时也。
有欲以御见荆王者,众驺妒之。因曰:“臣能撽鹿“见王,王为御,不及鹿;自御,及之。王善其御也,乃言众驺妒之。
荆令公子将伐陈。丈人送之曰:“晋强,不可不慎也。“公子曰:“丈人奚忧!吾为丈人破晋。“丈人曰:“可。吾方庐陈南门之外。“公子曰:“是何也?“曰:“我笑勾践也。为人之如是其易也,己独何为密密十年难乎?“
尧以天下让许由,许由逃之,舍于家人,家人藏其皮冠,夫弃天下而家人藏其皮冠,是不知许由者也。
三虱食彘相与讼,一虱过之,曰:“讼者奚说?“三虱曰:“争肥饶之地。“一虱曰:“若亦不患腊之至而茅之燥耳,其又奚患?“于是乃相与聚嘬其身而食之。彘臞,人乃弗杀。
虫有虺者,一身两口,争食相龁遂相杀也,人臣之争事而亡其国者,皆虺类也。
宫有垩,器有涤,则洁矣。行身亦然,其无垩之地则寡非矣。
公子纠将为乱,桓公使使者视之。使者报曰:“笑不乐,视不见,必为乱。“乃使鲁人杀之。
公孔弘断发而为越王骑,公孔喜使人绝之曰:“吾不与子为昆弟矣。“公孙弘曰:“我断发,子断颈而为人用兵,我将谓之何?“周南之战,公孙喜死焉。有与悍者邻,欲卖宅而避之。人曰:“是其贯将满矣,子姑待之。“答曰:“吾恐其以我满贯也。“遂去之。故曰:“物之几者,非所靡也。“
孔子谓弟子曰:“孰能道子西之钓名也?“子贡曰:“赐也能。“乃导之,不复疑也。孔子曰:“宽哉,不被于利!洁哉,民性有恒!曲为曲,直为直。孔子曰子西不免。“白公之难,子西死焉。故曰:“直于行者曲于欲。“
晋中行文子出亡,过于县邑。从者曰:“此啬夫,公之故人。公奚不休舍,且待后车?“文子曰:“吾尝好音,此人遗我鸣琴;吾好佩,此人遗我玉环:是振我过者也。以求容于我者,吾恐其以我求容于人也。“乃去之。果收文子后车二乘而献之其君矣。
周■谓宫他曰:“为我谓齐王曰:\'以齐资我于魏,请以魏事王。\'“宫他曰:“不可,是示之无魏也,齐王必不资于无魏者,而以怨有魏者。公不如曰:\'以王之所欲,臣请以听魏听王。\'齐王必以公为有魏也,必因公。是公有齐也,因以有齐、魏矣。“
白圭谓宋令尹曰:“君长,自知政,公无事矣。今君少主也,而务名,不如令荆贺君之孝也,则君不寿公位而大敬重公,则公常用宋矣。“
管仲鲍叔相谓曰:“不寿君乱甚矣,必失国。齐国之诸公子其可辅者,非公子纠,则小白也。与子人事一人焉,先达者相收。“管仲乃从公子纠,鲍叔从小白。国人果弑君。小白先人为君,鲁人拘管仲而效之,鲍叔言而相之。故谚曰:“巫咸虽善祝,不能自祓也;秦医虽善除,不能自弹也。“以管仲之圣而待鲍叔之助,此鄙谚所谓“虏自卖裘而不售,士自誉辩而不信“者也。
荆王伐吴,吴使沮卫、蹶鬲犒于荆师,而将军曰:“缚之,杀以衅鼓。“问之曰:“汝来,卜乎?“答曰:“卜。““卜吉乎?“曰:“吉。“荆人曰:“今荆将以汝衅鼓,其何也?“答曰:“是故其所以吉也。吴使臣来也,固视将军怒,将军怒,将深沟高垒;将军不怒,将懈怠。今也将军杀臣,则吴必警守矣。且国之卜,非为一臣卜。夫杀一臣而存一国,其不言吉何也?且死者无知,则以臣衅鼓无益也;死者有知也,臣将当战之时,臣使鼓不鸣。“荆人因不杀也。
知伯将伐仇由,而道难不通,乃铸大钟遗仇由之君。仇由之君大说,除道将内之。赤章曼枝曰:“不可。此小之所以事大也,而今也大以来,卒必随之,不可内也。“仇由之君不听,遂内之。赤章曼枝因断毂而驱,至于齐,七月而仇由亡矣。
越已胜吴,又索卒于荆而攻晋。左史倚相谓荆王曰:“夫越破吴,豪士死,锐卒尽,大甲伤。今又索卒以攻晋,示我不病也。不如起师与分吴。“荆王曰:“善。“因起师而从越。越王怒,将击之。大夫种曰:“不可。吾豪士尽,大甲伤。我与战,必不克。不如赂之。“乃割露山之阴五百里以赂之。
荆伐陈,吴救之,军间三十里,雨十日,夜星。左史倚相谓子期曰:“雨十日,甲辑而兵聚。吴人必至,不如备之。“乃为陈。陈未成也而吴人至,见荆陈而反。左史曰:“吴反覆六十里,其君子必休,小人必食。我行三十里击之,必可败也。“乃从之,遂破吴军。
韩赵相与为难。韩子索兵于魏,曰:“愿借师以伐赵。“魏文候曰:“寡人与赵兄弟,不可以从。“赵又索兵以攻韩。文候曰:“寡人与韩兄弟,不敢从。“二国不得兵,怒而反。已乃知文候以构于已,乃皆朝魏。
齐伐鲁,索谗鼎,鲁以其雁往。齐人曰:“雁也。“鲁人曰:“真也。“齐曰:“使乐正子春来,吾将听子。“鲁君请乐正子春,乐正子春曰:“胡不以其真往也?“君曰:“我爱之。“答曰:“臣亦爱臣之信。“
韩咎立为君,未定也。弟在周,周欲重之,而恐韩咎不立也。綦毋恢曰:“不若以车百乘送之。得立,因曰\'为戒\';不立,则曰\'来效贼\'也。“
靖郭君将城薛,客多以谏者。靖郭君谓谒者曰:“毋为客通。“齐人有请见者曰:“臣请三言而已。过三言,臣请烹。“靖郭君因见之。客趋进曰:“海,大,鱼。“因反走。靖郭君曰:请闻其说。客曰:“臣不敢以死为戏。“靖郭君曰:“原为寡人言之。“答曰:“君闻大鱼乎?网不能止,缴不能絓\也,荡而失水,蝼蚁得意焉。今夫齐亦君之海也。君长有齐,奚以薛为?君失齐,虽隆薛城至于天,犹无益也。“靖郭君曰:“善。“乃辍,不城薛。
荆王弟在秦,秦不出也。中射之士曰:“资臣百金,臣能出之。“因载百金之晋,见叔向,曰:“荆王弟在秦,秦不出也。请以百金委叔向。“叔向受金而以见之晋平公曰:“可以城壶丘矣。“平公曰:“何也?“对曰:“荆王弟在秦,秦不出也,是秦恶荆也,必不敢禁我城壶丘。若禁之,我曰:\'为我出荆王之弟,吾不城也。\'彼如出之,可以德荆;彼不出,是卒恶也,必不敢禁我城壶丘矣。“公曰:\'善。\'乃城壶丘。谓秦公曰:“为我出荆王之弟,吾不城也。“秦因出之。荆王大说,以链金百镒遗晋。
阖庐攻郢,战三胜,问子胥曰:“可以退乎?“子胥曰:“溺人者一饮而止,则无溺者,以其不休也。不如乘之以沉之。“
郑人有一子,将宦,谓其家曰:“必筑坏墙,是不善人将窃。“其巷人亦云。不时筑,而人果窃之。以其子为智,以巷人告者为盗。
魏是受汉朝皇帝的禅让,为正统,而在西晋建立前,曹魏已先于263年灭了蜀汉,两年后司马炎篡魏自立改国号“晋”。所以魏和晋是一个根基,实力也最雄厚,简称魏晋。加上后来动荡不安的南北朝,就是所谓的“魏晋南北朝”。它是几个朝代统称的复合词,虽然只有五个字,但其中所包括的朝代或国家。 汉代立国400年后,皇室衰微,中国内部分崩离析,出现了以魏为首的三国鼎立,两晋争权,周边的许多游牧民族也乘虚而入,先后在中原地区建立了十多个小王朝。这使得公元3世纪至6世纪的中国处于空前混乱的魏晋南北朝时期。
「魏」指的是三国里的曹魏。由于曹魏受汉室禅让,在三国时代及后世被肯定为中原王朝,而「蜀」、「吴」两国为该时代的附属割据王国,所以「魏」为正统,可以称为「魏朝」。而「晋」主要指的是三国灭亡后,由司马氏所建上的西晋王朝与后来割据在南方的半壁江山东晋王朝(此时北方是「五胡十六国」时代),「南北朝」则指晋朝正式灭亡后,南北对峙形成的几个朝代,南方包括宋、齐、梁、陈四朝,北方则有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直到隋朝建立,统一中国南北方后,自东汉灭亡后,长达近四百年的「魏晋南北朝」才算正式结束。
除了魏晋南北朝一词外,也有以「六朝」来指称这个时期的用法,六朝指的是孙吴、东晋、宋、齐、梁、陈,这几个朝代的时间基本上与魏晋南北朝相当,它的特点是这六个朝代都立国于江东地区,而且国都都在建康。
匈奴人刘渊建立汉政权(后改国号曰赵,史称前赵),公元316年,刘渊族子刘曜攻占长安,俘晋愍帝,西晋亡国,共历四帝、52年,北方从此进入所谓的「五胡十六国」时代。五胡十六国,自公元304年刘渊称王起,北方各民族纷纷建立起各霸一方的王国,直到公元386年被鲜卑拓跋氏所建立的北魏统一北方为止,共历135年。在此期间,共有六个民族各自建立王国,包括.运、匈奴、鲜卑、氐、羌、羯;这些王国的统治区域分布在北方和四川一带,共计有成汉(巴氐人李氏)、夏(匈奴赫连氏)、前赵(匈奴刘氏)、后赵(羯族石氏)、前秦(氏族付氏)、后秦(羌族姚氏)、西秦(鲜卑族乞伏氏)、前燕(鲜卑族慕容氏)、后燕(鲜卑族慕容氏)、南燕(鲜卑族慕容氏)、北燕(汉族冯氏)、前凉(汉族张氏)、后凉(氏族吕氏)、西凉(汉族李氏)、南凉(鲜卑族秃发氏)、北凉(匈奴族沮渠氏)等十六国。但另外还有汉人冉闵的魏、鲜卑族慕容氏的西燕、及北魏前身的代国等不被计算在内,此即史称的「五胡十六国」时代。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政权更迭最频繁的时期。
由于长期的封建割据和连绵不断的战争,使这一时期中国文化的发展受到特别的影响。其突出表现则是玄学的兴起、佛教的输入、道教的勃兴及波斯、希腊文化的羼入。在从魏至隋的三百六十余年间,以及在三十余个大小王朝交替兴灭过程中,上述诸多新的文化因素互相影响,交相渗透的结果,使这一时期儒学的发展及孔子的形象和历史地位等问题也趋于复杂化。
魏晋南北朝(220年—589年),全称三国两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段基本分裂的时期。这个时期由220年曹丕强迫东汉汉献帝禅让,建立曹魏开始,到589年隋朝灭南朝陈而重新统一结束,共400年。可分为三国时期、西晋时期(与东晋合称晋朝)、东晋与十六国时期、南北朝时期。另外位于江南,全部建都在建康(孙吴时为建业,即今天的南京)的孙吴、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等六个国家又统称为六朝。
曹魏(220年12月10日-266年2月4日)是中国汉朝末期三国之中最强大的一个政权。始于220年曹丕逼迫汉献帝刘协禅让帝位,改汉为魏。至266年魏又被司马炎篡夺,改号为晋。
189年汉灵帝死后,东汉长期混乱,诞生了曹魏、蜀汉、孙吴三国。到后期曹魏逐渐被司马氏取代,265年被西晋取代。263年蜀汉于魏灭蜀之战亡于魏,280年吴于晋灭吴之战亡于晋,三国最后由晋朝统一。
西晋皇朝短暂的统一,于八王之乱与五胡乱华后分裂瓦解,政局再度混乱。在304年因为成汉与刘渊的立国,使北方进入五胡十六国时期。316年西晋亡于匈奴的刘曜后,司马睿南迁建立东晋,南北再度分立。东晋最后于420年被刘裕篡夺,建立南朝宋,南朝开始,中国进入南北朝时期。然而北朝直到439年北魏统一北方后才开始,正式与南朝宋形成南北两朝对峙。
南朝历经宋、齐、梁、陈等四个朝代。初期经济与军事强盛,但由于战略运用错误,加上北朝军事强盛,以及皇室与宗室内斗*乱,使国力由盛变衰。南朝梁国力尚可,但在侯景之乱后分裂成西梁与南朝陈,南朝陈只能依长江抵御北朝。北朝历经北魏、东魏、西魏、北齐与北周。北魏统一北方屡次击败南朝,意图南并。但被北方柔然牵制,直到柔然被突厥取代后才有余力对付南朝。北魏经汉化运动后经济持续发展,但造成六镇鲜卑贵族与洛阳鲜卑贵族的文化冲突,后期政治混乱发生六镇起义,分裂成高欢拥护的东魏与宇文泰拥护的西魏,并之后分别自立为北齐与北周。
北周主张胡汉融合,于577年攻灭北齐,统一北方。578年,武帝死后,政权逐渐掌握在杨坚手上。581年杨坚篡北周,建立隋朝,并于589年灭南朝陈,统一中国,长达四百年的魏晋南北朝时期结束,隋朝时期开始。
曹操受封魏公时,治所在东汉时期魏郡所在地的邺,因此汉献帝封他为“魏公”、“魏王”,因此国号为“魏”。又曹丕代汉称魏,史称“曹魏”,以区别于其他名“魏”的政权。
曹操虽未称帝,但曹丕称帝后追封他为魏太祖(又称魏武帝)。魏国是三国时期最为强大,领土最辽阔的国家。
汉朝末年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刘备孙权等诸侯认为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官渡之战后控制了中原北方地区大部分,并准备南下一举统一全国。但在赤壁之战受挫后即退守北方。曹操去世后由儿子曹丕嗣位,不久曹丕即篡位,汉献帝被迫禅退,曹魏正式建立。
由于曹魏在三国之中占据最大地区,盘踞中原一带,而这区人口也是最多;加上有汉室禅让,向来被视为正统王朝。期间最重要的改革有陈群的九品中正制,对魏晋时代之政治产生深远影响。
在曹魏未立国前,东汉已进入群雄割据的时代。曹操在政治方面一直奉戴汉献帝令各地割据势力必须遵奉其令,而军事方面则选编精锐组成一批强大的骑兵劲旅——虎豹骑,在平定中原的重要战役中屡次建功,在掌握军政的发展下为后来的魏国打下了基础。
原本在官渡之战取得胜利后南下欲统一全国,但由于曹军未适应到南方的地理环境,在水土不服,天气陡转等因素下于赤壁之战中败于孙权与刘备的南方联军,但由于曹军所伤多为原刘表麾下水军与降军,因此孙刘势力亦无法撼动曹操政权,但由于曹操年事已高,于是终其年只控制了中原一带。其后汉献帝封曹操为魏王,待曹操去世,三子曹丕自立为帝,定国号魏,并定都洛阳,史称曹魏。 一、汉中王刘备于221年在成都自承汉统称帝并建立蜀汉。二、吴王孙权也于229年在建业脱离魏国独立并建立孙吴,至此,三国正式形成。
魏文帝曹丕死后,长子曹叡即位,视为魏明帝。魏明帝曹叡执政后,但曹魏朝廷分为两大主派,一是以曹真和曹休为主的亲曹是一族、二是以司马懿世家和贾逵世家为主的新势力,日渐形成严重的对立,埋下日后的高平陵之变的种子。
夏侯惇和夏侯渊死后,夏侯世家人才能力没落,渐渐远离权势。导致司马世家势力庞大,夏侯世家无法抗衡,日后高平陵之变的发生后,夏侯世家遭到流放边境和投降蜀汉与投靠孙吴。
曹魏都是在与蜀汉、孙吴的战事中度过,如蜀汉的诸葛亮发动多次北伐攻打魏国,曹真、张郃、司马懿等多次力拒来犯保守国土。由于司马懿为曹魏立下不少战功,在曹魏的地位渐渐提升,直至高平陵之变,司马懿利用兵变,铲除了曹家宗室的曹爽,后其子司马师在政治斗争中又铲除了夏侯家的夏侯玄,司马家族权倾全朝,司马师、司马昭兄弟成为朝廷中最有权势的朝臣,能擅自废立皇帝。如魏帝曹髦不甘司马氏威胁自己帝位,亲自攻打司马昭,司马昭亲信贾充派成济杀害曹髦,事后仅成济被处死,而司马氏家族则没受牵连。
魏、汉、吴三国中以曹操最重视农业(用毛玠兵农合一之策),其中以曹魏人口最多,屯田垦荒的面积最广,当时曹魏经济实力最强的原因,也与此相关。
曹魏重视农业的另一实证,是其大力兴修水利,其工程的规模和数量在三国中首屈一指。如233年,关中一带辟建渠道,兴修水库,一举改造了三千多顷盐碱地,所获使国库大为充实。再如曹魏在河南的水利工程,其成果使粮食产量倍增。
随着蜀汉国力日下,263年魏国司马氏展开攻汉计划,派遣钟会、邓艾、诸葛绪等等攻汉,结果汉后主刘禅出降,蜀汉亡国。后司马昭死,其子司马炎于266年篡魏自立,国号晋,曹魏遂亡。尽管魏晋时期中国文化的发展趋于复杂化,但儒学不但没有中断,相反,却有较大发展。孔子的地位及其学说经过玄、佛、道的猛烈冲击,脱去了由于两汉造神运动所添加的神秘成分和神学外衣,开始表现出更加旺盛的生命力。
就魏晋南北朝的学术思潮和玄学思潮来说,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一部分知识分子改革、发展和补充儒学的愿望。他们不满意把儒学凝固化、教条化和神学化,故提出有无、体用、本末等哲学概念来论证儒家名教的合理性。他们虽然倡导玄学,实际上却在玄谈中不断渗透儒家精神,推崇孔子高于老庄,名教符合自然。此时期虽然出现儒佛之争,但由于儒学与政权结合,使儒学始终处于正统地位,佛道二教不得不向儒家的宗法伦理作认同,逐渐形成以儒学为核心的三教合流的趋势。
公元304年之后,中国历史进入南北分裂、南北对峙的阶段。在南方,虽然先后有刘宋、南齐、萧梁和陈四个政权的更迭,但这中间除梁元帝以江陵作都3年外,其余的时间,南方各朝的京城始终建在建康。
刘宋(420-479年)是其中疆域最大、最强、统治年代最长的一个政权,历4代8帝,共60年。南齐(479-502年)国祚短暂,只有24年,但由于争杀频繁,竟历3代7帝,平均3年一帝,是中国历史上帝王更换极快的一朝。梁代(502-557年)历3代4帝,共56年,其中武帝萧衍个人享国时间最久,几近半个世纪。陈(557-589年)首尾凡33年,历3代5帝。陈承衰梁之弊,是版图狭窄、人口孤弱、力量单薄的王朝,加之统治者又极度腐败,最终丧亡于北方强敌之手。历史上把宋、齐、梁、陈这南方四朝称之为南朝。
北朝是我国历史上与我国南朝同时代并存的北方王朝的总称,其中包括了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等数个王朝。北魏、东魏、西魏及北周均由鲜卑族建立,北齐则由胡化汉人所建。经由三国两晋朝期时儒学独尊的地位被破除后,到了南北朝时期的思想已经形成多元化的思想。在诸多的思想流派中,出现了以法治国、务实求治的主张和「无君论」等有价值的观点,也产生了消极颓废、遁世游仙的思想,影响最大的是玄学思想。
南北朝时代,在思想文化领域出现了不同于两晋时期的新形势,玄学思潮归于沉寂,佛道二教继续发展。佛教大量译经,广泛流行,渗透到政治、经济、社会、民俗及文化的各个层面。儒学面临严峻挑战。由于佛教的急剧膨胀,使原来儒、玄、佛、道的相互关系及其历史格局发生新的变化。
儒家学者在思想、文化上的批评焦点,由老庄玄学转向佛教,出现了大批反佛思想家。尽管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文化的发展趋于复杂化,但儒学不但没有中断,相反,却有较大发展。孔子的地位及其学说经过玄、佛、道的猛烈冲击,脱去了由于两汉造神运动所添加的神秘成分和神学外衣,开始表现出更加旺盛的生命力。
就魏晋南北朝的学术思潮和玄学思潮来说,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一部分知识分子改革、发展和补充儒学的愿望。他们不满意把儒学凝固化、教条化和神学化,故提出有无、体用、本末等哲学概念来论证儒家名教的合理性。他们虽然倡导玄学,实际上却在玄谈中不断渗透儒家精神,推崇孔子高于老庄,名教符合自然。
此时期虽然出现儒佛之争,但由于儒学与政权结合,使儒学始终处于正统地位,佛道二教不得不向儒家的宗法伦理作认同,逐渐形成以儒学为核心的三教合流的趋势。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古代园林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时期。文人雅士厌烦战争,玄谈玩世,寄情山水,风雅自居。
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特别是在魏晋时期的大动荡中,政权更迭频繁,战火连绵不断,加上不时发生旱灾,人民生活困苦。这种局面直到隋、唐统一中国之后,才有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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